校运会没有意外的完美闭幕了。
很快，便迎来了期末考。
身为班主任的我，还是得苦口婆心的教导二班的学生们，考试一定不能作弊。带小抄都是违规的之类听得耳朵生茧的话语。
其中最大的问题当属洛依依了。
自从校运会收到了洛仕生送的礼物之后，她变得更加的勤奋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和洛仕生怎样了。
反正就是变得...
一点都不粘我了。
在感到庆幸的同时，我也觉得很失落。
毕竟都已经习惯被她粘了，这样突然改变可真让人不习惯。
“唉，最近要忙的事情可真多啊。”
在召开考前教师会议之后，蓝思雅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是啊，我只想快点度过这段时期。”
我也稍稍感到一些疲倦，在冬季的日子，总是会让人想要摸鱼。
“我倒是挺闲的，不知道你们在烦什么。”
凯尔吃着烧饼坐在旁边，碧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可真是吸引人。
....话说他就不能不吃吗。
“你当然闲了，你只是礼仪老师，而且学校目前也没有礼仪考试。”
蓝思雅无奈的吐槽道。
这么有闲情的凯尔坐在这里简直是在拉仇恨。
“是吗，我还挺期待礼仪考试的说。”
凯尔吃完了一个烧饼，又拿出第二个烧饼开始啃。
“放假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我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问到。
“打算吗，我是要准备回国了，好久没有回去了。”
凯尔到底是王子，还是得回去继承家业的。肯定不能在这边待得太久。
“我的话，也是要去爸爸那边，开发国外的业务，到时要我打理。”
蓝思雅喝着热咖啡说道。
“你要去国外忙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蓝思雅要去国外，我心里空落落的。
“对啊，爸爸说家里的事务太忙了....我能帮就帮一点吧。”
蓝思雅撇着嘴，也是很不情愿。
“而且妈妈也要带我回娘家逛逛。”
“哈，该不会又要给你介绍哪些贵族吧？”
凯尔冷不伶仃来了一波嘲讽。
然后便是被蓝思雅一顿暴揍。
“让你说这些不好听的话，该打！”
“对...对不起...我错了雅雅....”
凯尔抱着头，向着蓝思雅求饶。
“哼。”
蓝思雅冷哼一声，回头看着我。
“那你呢，要去哪里吗？”
“我啊....待在家里吧....”
想到一个人的家里，我莫名的有些害怕。
“小晴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蓝思雅关心的问到。
“那里吗...还没有开庭，虽然准备了很多证据，但也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样的证词。”
对于张兰，我总感觉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既然她都有信心带走小晴，那也是肯定做足了万千的准备的。
而就像陆如雨说的。
本案的关键，是要我如何证明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以及小晴不去上学的原因。
能做到这两点的话，才能胜诉。
但证明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点....
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我没有任何思绪。
除非让张兰来当我的女儿吧，我大概就能告诉她我是一个怎样的父亲了。
而小晴不去上学的原因。
虽说已经有了一点头绪，但不知道这些证据足不足够。
如果能请到当时我送小晴去上学的那个班的老师的话，她的证词应该能提供一些帮助。
总而言之，这件案子是个非常复杂的情况。
“没关系的，陆如雨虽然人不怎样，但她可是在度娘百科认证过在这里最好的律师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换一个。”
蓝思雅即便很讨厌陆如雨，可也很为大局着想。
临时换律师什么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要准备的东西非常的多，又不是玩游戏，随便退出重开读档就行的事。
“谢谢你。”
我笑了笑。
蓝思雅为了这些事，也是帮了我很多忙。
“不...不用谢啦....笨蛋。”
蓝思雅显然是害羞了，脸红得像个柿子。
“你们呐，就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怪让人心寒的。”
凯尔摆出极度厌恶的表情，嫌弃的说道。
“谁....谁秀恩爱了啊！是不是嫌我没打够你！”
“别...我错啦雅雅！！”
听到蓝思雅说要打他，凯尔缩成一团抱着头。
一个这么高大的家伙，却被蓝思雅这个小个子给吓得抱头鼠窜。
还真是滑稽呢。
“哼，这次就饶过你，看你还胡不胡说！”
蓝思雅交叉双手在胸前，十分傲娇的昂起小头颅。
就差长出尖尖的鼻子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准备复习资料吧雅雅。”
“嗯...”
蓝思雅甜甜的应了一声，便哼着小曲在准备备案。
凯尔一脸委屈的看向我。
“师父，你也得好好治治她啦！”
“....治你个头，你赶紧出去玩，别把这里吃得那么大一股烧饼味。”
“唔...连师父都嫌弃我...”
凯尔垂头丧气的往着门口走去。
虽然说得那么可怜，倒还是很听话嘛他。
“对了，小屁孩要搬走了，你知道吗？”
“依依搬走？”
“是啊，昨天她跟我说的，还很有礼貌的向我道谢，我还以为她是不是偷了我什么东西呢。”
蓝思雅说着。
我却没有认真听。
洛依依要搬走这件事我是没有听她说过。
可能是因为暑假到了，准备到国外和洛仕生一起生活吧。
不过...她还要不要回到国内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
“最近....依依好像都在很认真读书，也没怎么说话了。”
最近的洛依依可真是奇怪。
“是吧，我也觉得，她最近变得是越来越奇怪了，连网游都不打了，就只是在认真学习。莫不是撞邪了？”
“....连游戏都不打吗...”
虽说听起来好像很好，但...
这么快就转变了，还是很让人觉得不妙的。
“要不我今晚问问她到底要干嘛吧，别又是要自杀什么的。我可招架不住。”
“不是，她前些日子见到了洛仕生了。”
“洛仕生？谁啊？”
蓝思雅听我说话，回过头奇怪的问到。
“依依的爸爸，前些日子因为依依参加校运会，作为家长回来了。”
“哦，这样啊，原来是想家了要回去啊。”
蓝思雅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早就知道她会回去吗？”
听蓝思雅的语气，似乎在意料当中的感觉。
“对啊，因为她在我家住的时候，经常说梦话会喊爸爸。所以我也就猜到了。”
“是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原来洛依依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的父亲啊...
确实，大概是没有儿女会真正恨自己的父亲了。
“既然是要回家的话，那我终于能够清净咯~”
蓝思雅伸了一个懒腰，貌似听到洛依依要走，她就跟解放了一样。
“...你不会想她吗？依依走了的话。”
“想她吗？或许吧，可她是追逐自己的幸福去了，比起失落，更加应该要祝福她才对。”
“.....祝福吗...”
我仔细品味着蓝思雅的这段话。
洛依依在这些慌乱的生活当中，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亲人的怀抱...
或许我真的应该祝福她才是了。
“哈哈，你也可以解脱啦，不会有小屁孩烦着你。”
“唔....说实话我会有些想她的啦，要是她不回来的话...”
本来洛依依是因为生洛仕生的气，才会不去美国读书的。
要是现在 原谅了洛仕生，为了能跟父亲一起生活，那她岂不是要去美国读书了吗.....
“不回来吗....也有可能呢，久违的父爱当然值得让人向往了。”
蓝思雅一副深有体会的语气说道。
她经过了生日之后，也跟自己的母亲关系缓和了许多。
这也造就了，要忙于家族企业的蓝思雅，并没有多少时间能像以往一样，组织那么多活动了。
“哈，或许今年我得回家一趟了。”
最终，我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在小晴到来的两年时间，我都没有回家了。
应该说还要更长。
因为放弃了那份在他们看来很有前景的建筑公司的工作，我和他们是彻底的反目了。
以致于这足足两年多，我们都没有联系。
谁也不主动寻找谁，谁也不愿意认错。
“诶，我好像没有听你说过你父母的事情呢。”
蓝思雅听到我说回家的时候，眼前一亮。
“额....因为很久没见面了，所以也就这样吧。”
“是吗，唔....跟家里人啊，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啦，只是会存在误会罢了，找个机会解开不就行啦。”
少有的，我居然开始被蓝思雅说教了。
不过她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我也是太倔了，爸爸妈妈也是，都是牛脾气。
“那我决定了，放假就回家吧。”
当老师最大的好处，便是放假放得多了。
像我在建筑公司工作的时候，保不准过年就因为抢不到票而回不了家呢。
而且居无定所的，也没有像现在当老师那么稳定。
“有机会我还真想去你家看看。”
蓝思雅说完，忽然发现了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连忙红着脸开始解释。
“不...我的意思是...你家...那里很好奇啦...就...想看看啦...哎呀，就这样啦！”
“....笨蛋。”
我摸着她的小脑袋，这副着急的模样，也太可爱了。
“....林楠。”
她忽然语气低沉了许多。
“怎么了？”
见她换了一副语气，我也放下摸着她脑袋的手。
“....你考虑得怎样了....”
“啊.....”
我知道她说的是关于那天她向我表白的时候，我跟她说要考虑的事。
被她这么一问，我倒是慌张了。
这些日子忙的东西太多，我其实都没什么时间去考虑...
“....对不起....我还没想好...能给我多一点时间吗....”
“嗯....没事的....”
蓝思雅稍稍失落了一些，但转瞬又恢复了元气。
“好啦好啦！准备复习资料啦！我这次可要让那些学生没得过个好年！”
为期两天的考试，在本学期最后的 下课钟声响起后结束了。
接下来的是为期一个月的寒假。
没有暖气，处于湿冷天气的南方，寒假的意义，无非是有一个多月不用离开被窝的时间。
而我们老师却没有那么快可以放假。
得等试卷统一分配好后，在学校批改好了才能放假。
所以在此期间，我们还是得往学校里赶。
不过改试卷这种事情，基本上都能一天搞定。
再加上统计成绩可能要个三天。
也就是说，在考完试的第四天，便能知道期末考试的成绩了。
在学校里批改的试卷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点开了看完后，我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了。
有时候，离别什么的，真的是不需要的。
——
【林老师，我现在要跟着爸爸去美国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于我的照顾。也为我对你添了那么多麻烦而感到抱歉。爸爸因为工作缘故，未来几年都要在美国，所以在这次考完试后，我便会把学籍转到美国。还是要说的那句，谢谢您。】
——
我从没想过，和洛依依会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连告别都算不上的一条短信。
就把这半年内所有的羁绊都给斩除了。
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越过了安检，坐在那启航前往洛仕生所在地方的飞机了吧。
一句林老师，还真是陌生。
这天气更加的冷呢。
几天后，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结果轰动了所有陆海中学的教师。
因为一向霸占榜首的刘琪然成为了第二名。
而洛依依，不仅考到了前五十。
还是非常夸张的考到了第一名。
真是像刘琪然所说的，在之前，洛依依一直都是第一名吧。
只是我要向她承诺的游乐园，可能再也不需要兑现了。
寒假，我一个人待在家里。
躺在沙发上，完完全全的放空。
实在安静的环境下，会让人产生很多幻觉。
就比如，我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查看手机。
看会不会错过一条短信，亦或是一个电话。
但其实并没有。
手机的屏幕自始至终都是黑的。
小晴的案子还没到开庭的时候，该准备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和陆如雨也模拟了几次可能会出现的状况，纷纷找到了办法。
越到开庭日，我就越加的不安。
究根结底，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总之就是心口会悬着某样东西。时刻在提醒着我。
蓝思雅在改完试卷的第二天就飞走了。
以往会找我玩游戏的凯尔也飞回了自己的国家。
陈紫冉放假总得帮忙家里。
夏日积雪一放假便销声匿迹。貌似我一直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就是。
一时之间，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消失了。
空空荡荡的。
恐惧感慢慢蔓延在这里。
我惊恐的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开到最大。
在遥控器掉在地上，摔出电池的那一刻。
我才醒悟——得回家了。
两年多没有回家。
也不知道家乡建设得怎样。
因为家乡是在更加南边的小县城里，没有高铁，也没有飞机。
为了回家，我只能坐大巴回去。
路途有将近五个小时。
在这冗长的旅途当中，窗外下着的小雨，增添了一副游子回家的凄凉与没落。
老房子有没有变样呢，我也无从得知。
爸爸是一名退休工人，他在新世纪超大批的下岗潮中熬了过来。领着还算多的退休金，闲着在家。最大的愿望，便是抱孙子。然而我并没有让他唯一的愿望如愿。
妈妈是一个全职妇女，从小便在家相夫教子，没什么文化的她，教育人的水平也是不敢恭维。
比如我小的时候非常的怕生，一到年节，就会有一些不知名的亲朋好友过来。
作为家里的独子，妈妈总是会逼着我向这些之前从没见过面的亲戚们熟络起来。
这哪里是一件简单的事，反正我总是抗拒，母亲就会觉得我很没礼貌。
嘛，现在想起来，妈妈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就是方式错了吧。
五个多小时后。
我站在这栋两层楼的小房子面前。
与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忽然想起了我还有家里的钥匙。
在行李箱里翻找了许久，却发现早已不见了。
为此，我只好敲了敲门。
“来了！！都说了，不要在吃饭的时候送煤气来啦，等多一会行不行...”
母亲叨叨絮絮的话语由远及近。
破旧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正围着围裙的她见到是我，竟然木讷住了。
“妈....我回来了....”
挠了挠头，我只憋出了那么一句。
“小....小楠啊...回来了啊....先....先进屋吧，洗个手来吃饭...”
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让我先进去。
“好。”
我拖着行李，走进这件生活了有二十多年的家里。
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但墙壁上多了一些泛黄。可能是这几天受潮了的缘故。
鞋架还是那个破鞋架，只能放六双鞋子的那种。
不过，我发现还保留有我穿的拖鞋，而且是冬季穿的。
当下便换了鞋子，走到了厨房。
妈妈正在做菜，只有寥寥的一叠青菜，一条咸鱼。
我听到她正在爸爸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脸上笑得很开心。
而爸爸一旁止不住的点头，便转身要出去，迎面便碰到了我。
“爸....”
面对我爸，我还是有一些解不开的心结。
“嗯。”
我爸一向话少，眉宇之间透露着严厉。
他从来没打过我，但我都是很害怕他的。
或许这就是来自父亲的威严吧。
走到二楼，往右拐便是我的房间。
打开木质的房门，里面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被子都是刚晒过的棉被，和全新的床单。
我明明没有告诉爸妈我要回家啊....
为什么已经先把我的房间和鞋子都准备好了呢....
躺在这舒适的床上，我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一到放假，便能舒舒服服的过上，被母亲伺候的帝皇般的生活。
啊...要是真的是在学生时代就好了，那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林楠！！！下来吃饭了！！！”
妈妈的呼唤响彻在楼梯口。
“来了！！”
真的就像学生时期一样，我在房间里大声的回应。
重新回到厨房，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五道菜。
有我最喜欢吃的烧鹅肉和回锅肉。
“妈妈不知道你要回来，所以都没做什么好吃的菜，这不，刚让你爸去街尾餐厅里打包了一些你爱吃的。来，坐着吃饭吧。”
妈妈缓缓的说着，我才看到，爸爸的头上因为淋雨而沾有点点雨水。
“谢谢爸妈...”
“跟爸妈客气什么啊，吃饭吧。”
妈妈笑得很开心，在吃饭的过程一直夹菜给我。
而爸爸没有说话，只是会偷偷的看我几眼。
我忽然感觉到，这种久违的亲情，是多么的珍贵。
“那个....我觉得吧，工作是你自己的选择，当时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很对不起你。”
爸爸开口了，但这一开口，就让我眼眶湿润。
“没...没关系....那...那也是我的不对....是我辜负您了...”
我想到了爸爸满头白发的模样，以及他那日渐弯曲的背脊。
他是老了。
曾经撑起一片天的他，居然会向自己的儿子道歉。
“哎呀，看你们，吃饭就好好吃饭啦，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嘛。”
妈妈虽然说得轻巧，但她也早已泪流满面了。
“你啊，有空....多回家里来吧，你妈总是在念叨你。”
爸爸吃着菜，没有夹过一筷子烧鹅和回锅肉。
“明明是你吧老头子，整天不是在忏悔当初说的太严厉了吗。”
妈妈笑着反驳爸爸的话，还在往我碗里夹肉。
“好，以后我会经常回家的。”
我发自真心的应承下来，前些年的我，可能还是个小孩子吧。
只是一件小事，却放弃了这么温暖的港湾这么多年。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要好好的弥补过去我失去的东西。
“额....小晴呢？”
妈妈突然问到。
爸爸也停下筷子看着我。
他们是知道小晴的存在的。
“她....她可能...可能要被别人家收养了。”
我如实的说道。
“为...为什么啊？”
妈妈很担心的拉着我的手，焦急的问到。
“因为...收养合同出了一些问题...可能要取消我对小晴的抚养权...”
“这怎么行！”
爸爸忽然认真的说道，他的面相是那种不怒自威的，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知道她是在关心小晴。
关心这个他们从没来过的，名义上的孙女。
“过几天就要跟社会福利保障局的人打官司了...具体能不能让法律承认，就看那天的判决了....”
“要打官司那么麻烦吗？”
妈妈一辈子都生活在小县城里，听到打官司之后，还以为是很严重的事情。
好吧，其实到了打官司也确实有些严重了。
“我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小晴既然是我林家的人，你就不能让她给别人抢了！”
爸爸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我一定会打赢这场官司，把小晴抢回来的！”
我向着爸爸郑重承诺，他才稍稍点了点头。
“这才想点回事。”
“爸妈不用担心啦，这些事我会好好处理的，今年过年，我就让小晴回来吧。”
“真的吗？你不是说她...非常的怕生吗？现在不怕了吗？”
妈妈听到小晴要过来，异常的兴奋。
“已经好了很多啦。”
小晴的社交恐惧症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即便在福利院里有那么多的陌生人， 她也已经不会出现晕厥之类的极端现象了。
只是在与人交流方面，还是有所障碍吧。
“那真是太好了！今年我得好好准备才行啊，第一次和孙女见面呢。”
妈妈坐立不安，手在衣服上摸来摸去。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传出去多让人笑话。”
爸爸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然后便是被妈妈一顿数落。
在这温馨的气氛当中，我感受到了力量和自信。
我一定要将小晴带回来！
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我就回到了市里。
今天和陆如雨约定好，关于在出庭前最后的准备。
与往常不同，她邀请我到她家里做客。
她家是一栋独立的别墅。
位于市里的富人区。
刚进门就能看到许多名贵的字画和装潢。
我们在她的书房里见面。
“你家挺大的啊....”
能在这个地方买别墅，看来陆如雨赚得不少呢....
“还好吧，住习惯了也就那样吧。”
她示意我随便坐之后，便去倒水了。
书房里面很多书，放着一张办公台和电脑。
旁边还有一张茶桌和沙发。
坐在沙发上的我，不禁对陆如雨的印象，与大学时期那个文雅的她重叠起来。
这种书香气息浓郁的地方，才是与她性格相匹配的。
“呐，咖啡。”
她拿着两杯咖啡，递了一杯给我。
“谢谢。”
接过她拿来的热咖啡，我缓缓的喝了起来。
“怎么样，快要出庭了，会紧张吗。”
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轻笑着问到。
“说没有都是骗人的，毕竟是第一次出庭，而且还是当作被告，会有一点紧张吧。”
我把咖啡放在茶桌上回应道。
“也没什么的啦，你又不是罪犯，应该说，我们才是要找回正义的一方，所以我们问心无愧就是了。”
“哈哈，说的也是，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反正仅仅只是出庭坐着罢了，很多话还是得要你说的。”
我淡淡的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我特意找了一些关于法庭的视频来看。
其实原告与被告都不需要怎么说话的。
除非是法官问到，或者是别的律师问到，才需要做一些回答。
不过回答的那些问题，基本上都和陆如雨设想好了，只要到时照着念就好了。
“这样说来，我得收你多一点钱才行呢。”
陆如雨调皮的说道。
然后拿出一张垫子，用来暖手。
“说起来，张兰那边你有去了解吗？”
“最近....都找不到她，所以我不太清楚。”
“这样啊....”
陆如雨陷入了沉思。
没有掌握到对方的信息的话，会处于很被动的位置。
这是一大忌，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很重要吗...要不我去问问.....。”
“不用，对了，你们学校里放假了吧？”
“是啊，前几天刚放的。怎么了？”
我有些奇怪的问到，怎么突然说到放假的事去了。
“真羡慕你们当老师的啊...那么多假期....”
她一脸憧憬。
殊不知其实我更加羡慕她这种当律师，能赚那么多....。
“哈哈...也没有啦。”
有些尴尬的回应了她的羡慕。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晚要一起吃饭吗？”
陆如雨忽然说道。
“啊....一起吃饭吗？你丈夫他...”
我总感觉有些不太好，毕竟陆如雨是有夫之妇，在工作之外的话，我并不想和她产生别的交集。
“呵，他现在不知道躲在哪只狐狸精的被窝呢。”
陆如雨冷冷的笑到。
“.....好吧。”
看来像陆如雨这种有钱人其实过得也不怎样。
“怎样，今晚一起吃饭，我请你。”
陆如雨又再次问道。
我有些为难，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其实陆如雨和我还是个同学。
那么同学之间吃个饭也没什么问题吧？
“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可以拒绝的。”
“不....不是这个问题....我能借用你的厨房吗？”
“...厨房？可以啊，干嘛？”
陆如雨有些奇怪的问到。
我站起来，笑了笑，往着厨房方向走去。
“今晚我做饭给你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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